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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产后的第24个时。

    温暖躺在白色病床上,撩开眼睫,伸出淤青的手,虚晃道:“要喝水。”

    “慢点喝。”顾辞寒将玻璃杯递给妻子,再细心地调节床板,“这个高度可以吗?老婆?”

    被叫老婆,温暖瞬间清醒,那个陈勇变态又来了?他又来压着她威胁她做老婆了?

    “砰——”玻璃杯落地成渣。

    温暖吓得用被子遮住自己,慌张拿起床柜的水果刀挥动:“陈勇你不准过来!我不做你老婆!爸爸救我!”

    “爸爸救我啊!李叔叔快来,这里有坏人,饶了我吧,我才七岁,我欠你们什么了?啊——”

    温暖边喊边往后退,又从床上摔倒在地,她刚生完孩子连路都不会走。

    伴随着顾辞寒每一次接近,她如同逃亡般绝望地往病房门外爬去。

    到时候,顾辞寒只能僵在原地,看着老婆害怕的蜷缩。

    温暖才生完孩子24时,入冬的地板该有多凉啊?

    他却不能抱一抱她。

    病房里的求救声听了直叫人心底发毛。

    温晚和护士冲进来,将温暖抱回病床躺好,又叫来女专家替她打镇静剂。

    从头到尾,顾辞寒和温暖之间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玻璃。

    他连靠近温暖的资格都没樱

    温暖的记忆停留在七岁,停留在阴暗的童年。

    她怕男人,她怕受到侵犯。

    他能理解乖宝的抗拒。

    离开病房,顾辞寒熟练的做了一顿清淡可口的月子餐。

    将餐盘交给温晚,男人口头叮嘱:“替我照顾好温暖,鱼刺和虾壳我都去掉了,她爱吃……”

    “知道了姐夫。”温晚看一眼餐盘,鼻子酸酸的。

    听佣人,姐夫每晚忙完工作,会进厨房练习做月子餐,做到很熟练又研发新甜品。

    如果没有出事,姐夫应该会坐在病床前,亲手喂姐姐吃饭吧。

    沐浴喜悦,聊着家常,商讨孩子的名字,筹办满月酒。

    温晚眼眶通红,哄着温暖吃月子餐,“姐姐,我们吃饭吧,吃完要做疗养哦。”

    “为什么要做疗养?这是医院吗?好豪华哦,多少钱一晚?我为什么会在这?”

    温暖有一肚子的疑问。

    “因为姐姐在捡瓶子的路上受伤了,好心叔叔救了你,免费提供治疗和住宿呢。”

    温晚一边撒谎一边见缝插针:“姐姐想不想见这位好心叔叔?他就在病房门外呢!”

    好心叔叔?男人?

    “不要,我不敢和其他男人话,爸爸知道我住院吗?他会来看我吗?”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亮亮的,带着浓浓的盼望,或许是对父爱的渴求。

    温暖身世很惨,妈妈在7岁这年车祸去世,温健仁对她爱搭不理。

    她真的很渴望有大人爱她。

    “姐姐,你先吃饭。”温晚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转移话题。

    她用筷子夹起一只虾子,“好心叔叔给你做的哦。”

    “虾,居然有虾诶!”温暖笑笑吃了两个,又将保温盖按好:“剩下的带给爸爸和李叔叔吃吧。”

    “温健仁对你这么坏,你为什么还要带虾给他吃?”温晚问道。

    温暖喝着杂粮粥,思索道:“妈妈刚走,我现在只有爸爸这个大人能依靠了,不定我对他好,他也会对我好啊。”

    “我们是父女不是吗?”

    “而且他答应我的,下个星期会找陈勇质问,让陈勇给我道歉。”

    温暖颤动眼睫,看向窗外的雨夜,幽幽的感慨:“比起孝顺,我更像是在笼络。”

    “只有讨好温健仁,他才会替我出气,他才会考虑搬家,他才会参加家长会。”

    之前的家长会,妈妈答应过会出席,但腿疾发作没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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