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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他所料,张二一瞧来人既不是美娇娘又不是什么衣着华丽的富人,当即就趾高气扬地抖了起来。

        “干什么的干什么的?服役重地是你们可以随便闯的吗?泄露了军事机密怎么办?”

        旁边偷听的穆惜文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张二真会扯大旗,修个堤坝还扯上军事机密了。

        这一声笑将张学道和张二的视线都引了过来。现在张二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就是那个得罪了知县大人的穆家女,看向她的视线不由又是同情怜悯、又是得意窃喜,同时还暗含着一丝高高在上。

        穆惜文没搭理他智障一样的表情,转头正视张学道,“张伯父?不知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张学道点点头,打量了一下穆惜文,随后露出微微惊喜的表情,“你是当日那个状告易府的姑娘?”

        “伯父好眼力。”

        “小儿说献良计的是他的好兄弟,这……”

        穆惜文羞赧一笑,“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我为了便宜行事所以扮作男装,不是有意蒙骗张兄,还请伯父见谅。”

        张二见两人都视他如无物,气急败坏地正要破口大骂,周哥突然走过来一把将他拉了回去。“你管他们干嘛?回去干你的正事。”张二只好迁怒地瞪张学道一眼,脸色忽青忽白地转身跟着周哥走了。

        乱入者走了之后,两人的对话也转入正题之中。

        “我们安阳县的知县老爷每隔三年便会命役夫修固堤坝,但我觉得他们这种方式太过耗时耗力。”穆惜文盯着前方的堤坝,一本正经道。

        刚听到前半句话,张学道便表情一肃,但他还是十分守礼地等穆惜文说完整句才开口发文:“你确定是每隔三年?”

        “是啊,我记得三年前正好是我二伯去服的徭役,他回来整整瘦了一大圈,说在堤坝打石子太辛苦了。”这话不假,是原身的真实记忆。

        张学道神色微冷。虽然他和工部没有太多接触,但不至于连这堤坝是年久失修还是经常修复都看不出来。

        更何况,眼下这些役夫们所搬运打凿的石块,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堤坝的需求量。

        穆惜文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张学道的神色,他恐怕是因为拗不过张映安的死缠烂打,所以才跑了这一趟,其实心中并不认为她能拿出什么修固堤坝的良计。

        她设计让张映安叫来张学道,不仅是为了让她调查这赵庄村堤坝一事,也是为了将更好的修固堤坝的方式推广出去。

        这破破烂烂的堤坝,根本就抵不住下一次的暴雨。如果不尽快修复,恐怕又会重现十五年前的惨案。

        于是她继续道:“民女偶然看过一本书,其中详尽地记载了多种防洪的方法。就比如这堤坝,河道太浅、坝面太低。

        可以先挖出两米深的河道,然后放入木桩,再在木桩坑中填上石块和碎砖加固。另外还可以在河滩上堆砌碎石、残砖、瓦渣等,用以减缓河水对堤坝的冲击。”

        张学道最开始只是基于礼貌去听穆惜文这样一个农女讲什么修固堤坝的方式,但听着听着,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最后他更是正色道:“穆姑娘这一说法果然很实用,不知那书册你是在哪得到的?”

        穆惜文抱歉地说:“是我以前偶然在一间书肆中看到的,后来这书肆东家关了店也不知去哪了。不过我还隐约记得好几种防洪方式,伯父若是相信民女,民女自然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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